來源:中國石油新聞中心 [ 2014-12-10 10:38 ]
路是人走出來的,當通往目的地的路有障礙時,人們總是另辟蹊徑,于是,溝通東西的絲綢之路在不同的地域、不同的時期,有著不同的路線。路線的多樣化,也豐富著絲綢之路所承載的價值元素。
如果到青海旅游,常會被推薦從塔爾寺到青海湖、從日月山到金銀灘、從肋巴溝到文成公主廟的旅游線路,熱門景點都沿著當年文成公主進藏的唐蕃古道而行。人們對唐蕃古道太過熟悉,而曾經在青海境內的另外一條古道似乎被漸漸遺忘——絲綢之路青海道。
青海的陸路交通,最早可以追溯到遠古時代,人們逐水草而居,狩獵生產,形成了很多不規則的交通路線。
兩漢之際,青海的交通進入開拓時期,形成了從民和經樂都過西寧到青海湖,再穿過柴達木盆地到達若羌通西域的羌中道。
張騫出使西域,從大夏回國,為避免與匈奴遭遇,據《漢書·西域傳》記載“并南山,欲從羌中歸”。“羌中”即臨洮以西羌人居住區,在今青海南部。“從羌中歸”指沿昆侖山麓東行至且末,越阿爾金山進入柴達木盆地經青海南部羌人區而返。后來史學家考證:“羌中道,亦稱青海道。”
南北朝時期,全國政局動蕩。河西走廊一帶也出現了群雄割據的局面以致戰禍頻仍,河西道時常阻塞不通,青海道也因此迎來了發展的巔峰。
當時,長江以北包括河西走廊被北魏控制,長江以南被南朝控制,北魏疆域以北為柔然控制,河西走廊以南被吐谷渾控制,北魏與柔然、南朝為敵。經濟發達的南朝與歐洲、西域、柔然的貿易來往只能由四川進入青海,由西寧經都蘭,到格爾木,再往西北過芒崖,進入新疆的若羌,再由若羌的絲路南道向西通往歐洲;或往北經過高昌向東到達柔然;又或由西寧經過都蘭,西北往大小柴旦,越過阿爾金山抵達敦煌。
青海道經柴達木盆地至南疆的路線,在元明時期青海撒拉族人從中亞遷徙到青海的史料中有所記載。此外,《高僧傳》記載的乾陀羅人閣那崛多,公元599年經和田進入柴達木,到達西寧,再赴長安。除這些通道之外,穿過青海地區到達西域的還有其他途徑。公元399年僧人法顯由長安經蘭州、樂都、西寧、大通、門源越祁連山到張掖,繞過當時戰亂的姑藏,再由河西走廊進入西域。公元420年僧人法勇由靖遠經蘭州、樂都、西寧、海晏,繞青海湖北岸,穿過柴達木入南疆,西行求經。
唐以后,又開辟了青海河源地區至吐蕃的唐蕃古道,唐代西行求經的僧徒,很多取道河源、吐蕃、尼波羅進入天竺。和絲綢之路其他通道一樣,青海地區的這些通道為古代文明的傳播做出過重大貢獻。
隋文帝統一中國后,為控制絲綢之路貿易,公元609年出兵青海擊潰吐谷渾,在青海設置西海、河源二郡,在青海道新疆界內設若羌、且末二郡。公元635年,吐谷渾接受唐太宗冊封,吐谷渾及絲綢之路的所有通道均被唐朝所控制。最便捷的河西走廊暢行無阻,青海道在南北朝時期的樞紐功能逐漸消失,慢慢退出了絲綢之路的舞臺。
青海省會西寧,唐朝稱鄯城。安史之亂后,被吐蕃人控制,改名青唐城。西夏國興起,來往商隊為避免戰亂及重稅,改走青海道,青唐城也因此成為絲綢之路的重鎮,青海道再次繁榮起來。
元朝之后,隨著海上絲綢之路的興起,青海道走完了其由繁榮到衰落再到被遺忘的歷史進程。
青海道起于漢,興于南北朝,盛于唐宋,衰于元,多與河西走廊的戰亂相關,但吐谷渾的統治與經營也不容忽視。
在吐谷渾王朝350年的統治中,吐谷渾人占據了河湟流域、青海草原、甘肅南部以及新疆南部的廣大地區。吐谷渾人出眾的經營頭腦也造就了當時青海地區的繁榮,使青海與新疆絲綢之路的南道相連;吐谷渾政權始終與中原王朝以及南北朝保持著密切的政治、經濟聯系。因此,吐谷渾成為結交四鄰、南通蜀漢、東通關隴、西通西域的中介。
雖然青海道在整個絲綢之路的貿易量上并不突出,但這條道所占據的地理位置卻十分重要。青海道既是可運送貨物之路,又是可發兵控制經濟命脈之路。沿青海道,可從扁都口進擊張掖、從當金山攻擊敦煌、從芒崖進犯新疆絲路南道。在這里,吐谷渾也與北魏、隋、唐、吐蕃,吐蕃與唐之間進行了四百余年的戰爭。
今天,青藏鐵路、青藏公路、石油管線,與曾經的絲綢之路又融合在一起。在絲綢之路經濟帶建設的偉大戰略中,青海再次成為其重要組成。從當年吐谷渾培育的青海驄到如今西寧城南經濟開發區制造的鋰電池,從千年之前的馬蹄駝鈴到如今川流不息的現代交通,當石油人巡線時所走的伴行路變成省道、國道,甚至高速路的時候,我們更想說,絲綢之路最核心的價值在于融合。通過多種資源的融合,創造出更大的價值,這正是絲綢之路曾經繁榮,并將再度繁榮的核心。(記者 張旭) |